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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古陶瓷,占据了中国陶瓷史半边天。不仅在鲁山的段店那一区域出现了最早的瓷器类产业集聚区,在郑州区域内自隋唐时期起也遍布着众多烧造陶瓷的窑口,在唐宋时期巩县窑(现在巩义市)和登封窑还分别是烧造贡瓷的名窑。非但如此,在五代时期即被传为神品的柴瓷,其创烧的窑口也在郑州。”日前,我国权威陶瓷评鉴专家、被誉为“维护民间文物第一人”的丘小君先生应邀来到郑州,做客轩辕书院中原文化大讲堂,在向藏友们讲述河南古陶瓷曾经的辉煌时,丘小君说:“对以郑州为中心的河南众多古窑址开展抢救性发掘并以之为基础进行产业再造,使之重生,这对推动地方文化产业经济发展具有重大意义。”

自唐代到宋代郑州地区有三座贡瓷窑  

“近些年来,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快,商业大开发使得使大量的、前所未见的文物被从地下翻了出来。”丘小君表示:“可以说,郑州及其周边一些重要的古窑址里的产品的陆续被发现,在不断敦促郑州乃至全河南的业界改变着产业发展认知。” 

巩县窑唐代“盈”字款贡瓷——唐青花酒器

“郑州周边的巩县窑、登封窑、密县窑(现在河南新密市)以及荥阳的古瓷窑,历史都很悠久、工艺都很精良、品类皆很丰富,从隋唐到宋、金、元时期,都代表了当时瓷器生产的最高水平,在我国陶瓷史上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丘小君说,在唐代巩县窑生产的白瓷、三彩、唐青花瓷便被朝廷定为御用品,且古沉船的海捞瓷中也发现有大量用于出口的唐青花瓷的踪影。“而登封窑始烧于晚唐,终于元代,是中原地区最具代表性的一个窑口。该窑在北宋中、早期便是贡窑之一。 ”

密县窑宋代刻花龙纹盘口瓶

据介绍,巩县窑、登封窑、密县窑虽然都烧制白瓷,但却各具特色。巩县窑的白瓷属于邢窑系,产品釉色细腻、洁白似雪,而登封窑和密县窑烧制的白瓷则属于磁州窑系,纹饰独特,宋代白釉剔、刻、划、花综合装饰是其代表之作。“现存于故宫博物院的宋代珍珠地刻划花’双虎纹橄榄瓶’是该窑的经典之作。而密县窑烧造的白釉,多在瓶、壶等器物上多画别致花草纹等。位于荥阳翟沟村的古瓷窑不仅在器形、制法、窑具等方面与密县窑、巩县窑、鲁山段店窑有许多共同之处。”。

登封窑唐代晚期大皮囊提梁壶,高40cm,腹径25cm

郑州产品神秘柴瓷有了新的诠释 

丘小君说: “陶瓷文化在河南有着悠久而灿烂的历史,各种窑址在河南境内分布着数百处。中国古代六大名窑瓷器柴、汝、官、哥、钧、定,河南占其四,分别是柴、汝、官、钧,其中,五代时周世宗柴荣创烧的柴瓷窑址虽然迄今尚未发现,但有文献记载也在郑州境内。”

对于位列古代六大名窑瓷器之首、充满神秘和传奇色彩的柴瓷,丘小君说,虽然对柴瓷究竟什么样,收藏界和学术界见解不同,说法不一,但史料记载的古人对柴瓷‘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宝莹射目光’的特征总结却是确定的。关于柴窑,他从上世纪80年代初接触到耀州窑五代时的产品——白胎、薄壁、天青釉瓷器时研究过,如今陕西诸家将这类和日本称作东窑的一类剔刻花执壶等,认定为是五代柴世宗柴窑。近些年各地新发现的“柴”字款、“大周”款、“显德年”刻款或形容柴窑数句文字刻款均有发现和出土。对于柴瓷,郑州地区的研究者们也做过长时间的深入调查研究,虽不能立論统一,但却是实实在在在用实物论证各自的观点。如有更进一步的发现,相信最终一定会揭示千年柴窑之谜。“鲁山县段店地区自隋唐起开火烧制瓷器,在宋代时对各大窑口的青瓷均有生产,其中不乏仿烧的有柴瓷,建议陶瓷研究者和烧造者尤其是郑州的,不妨到那里去考察一下,寻找一下柴瓷的影子”。

不同种类的柴瓷

“以新闻人和鉴藏人的双重眼光,从近些年来自段店等多个地区的多种带有‘柴’、‘周’等款识的薄胎瓷来看,‘柴瓷’一词不该是一个瓷器品种的称呼,而应是‘柴荣时期瓷器的统称’,就像我们现在说‘永乐瓷器’ 、‘雍正瓷器’ 一样,‘柴荣时期瓷器’无论是哪个窑系的产品的总体特征就是‘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即以天青色为主,玻璃光,胎薄如纸、敲之有金石之声。郑州窑口的正宗批次产品具有钻石一样的光芒。”对于五代时期源自郑州的柴瓷,多年来一直关注和研究古陶瓷鉴藏,及其产业发展的资深新闻人白润岱则称:“学术界和收藏界应兼收并蓄、但不是囫囵吞枣地认知柴瓷,不应盲人摸象一样,持柴瓷是属于定窑或汝窑系产品观点的,见到耀州窑系的‘柴瓷’,便极力否定排斥,而持柴瓷是属耀州窑等窑系产品观点的,见到定窑或汝窑系的‘柴瓷’产品,也极力贬低、否定……”

“从鲁山县段店及其周边区域古瓷窑址的密集分布,和从那里收集来的民间藏品来看,陶瓷业的产业竞赛从唐代就已经开始了。且为了便于瓷器快速成型和批量生产,在陶瓷生产中自五代时起便已大量使用注浆制胎的工艺(此工艺在元代后期渐趋少用,民国时期起又恢复大量使用。“段店物证”颠覆了当今业界“注浆制胎工艺自晚清后才有”的认知结论)。”白润岱说:“周世宗柴荣创烧的首批柴瓷产品在郑州下线后,其特征和烧制工艺被参与产业竞赛的各个瓷系的窑口模仿,并继而百花齐放,形成产业,不足为怪。”

“古窑火复燃”有利于推动地方经济发展

“我一直希望古窑址能够引起各地政府、文博工作者和陶瓷产业研发企业的足够重视。”丘小君呼吁,包括郑州各个古窑址在内的河南的众多古窑址在中国瓷器发展史上具有其特有的历史价值。文博工作者有义务发现、发掘和保护它们。同时,政府相关部门应在鼓励民间收藏,并让民间收藏家提供有用信息和实物资料,派员加以研究,“如此,或许会有不断颠覆人们对古陶瓷的认知的欣喜发生”。

“古陶瓷窑址是古代文化产业遗迹也更是产业文化遗迹。”丘小君认为:“郑州作为国家区域中心城市和河南省的省会,应当努力恢复和焕发陶瓷业历史荣光。相关政府部门完全可以通过考古发掘来实现古瓷窑文化的复兴,打造古陶瓷业的衍生和延伸产业,使之形成规模,以推动和带动当地社会经济的发展。” (记者  刘林森)